一：小小背叛。

又一次APEX竞赛，夕阳西沉，地面上燃着红色的信号烟。

战斗如火如荼，沃尔特·菲茨罗伊爵士投掷出数枚集束炸弹，侧身一滚，翻进了阿直的防护穹顶里。防御轰炸如期而至，整个诸王峡谷摇摇欲坠。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场上还剩三支小队，分别是两支残编，还有寻血犬队。

随着阿直呼叫空袭，因安全区失去足够掩体的玛吉队即将被淘汰。集束炸弹不断削减玛吉和侵蚀的战斗护盾，来自另一支残编——恶灵和里德博士的枪线，也在不断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。

她们打算保二争一。

结果也不出意料，玛吉正欲释放破坏球，凭借加速垫强行穿越战场，寻血犬却早已等候多时。如同众神之父庇佑加身，祂一枪击碎了玛吉的战斗护盾，克莱伯贯穿了玛吉的胸膛，同时击穿她身后的NOX气体罐，打中了侵蚀博士的身体。

这一枪宣告着玛吉队的退场，也象征恶灵队即将到来的结局。

距离安全区完全锁闭还有片刻，但恶灵和艾许已无路可退，只要后退一步，就连艾许那钢铁的身躯都会熔毁。

就在此刻，艾许拔出背后的相位刀，横在了身前，向身旁的恶灵微微示意。

“你确定？”在恶灵看来，这一举动无异于送死。

“不要退缩。”艾许发出冰冷的合成电子音，“弱者终将被淘汰。”

她猛地向前挥刀，切开一道相位裂缝，恶灵迟疑片刻，冲了进去。

但紧随而来的，却是失重感。蕾妮周围的景色几乎快要失真，她正从半空中向下坠落，下方是望不到边的海洋，还有汹涌的浪潮。

“弱者终将被淘汰。”

艾许从悬崖边探出半个身子，机械唇间仿佛是条毒蛇。

温暖阳光映在蕾妮的身上，刺眼得让她睁不开眼睛，她脊梁冷得发冰。看不到尽头的海上，利维坦在缓慢前行，她的围巾在风中狂舞。

紧接着，她想起了来到这里前，那交给她苦无，改变了自己一生的人。

她咬紧牙关，旋身，用苦无切开一条通道，在撞到海面前钻了进去。

二：新型诈骗？

房间里忽然黑了。

浅岚抬起头，看了眼寿终正寝的灯，然后嗅到了一股焦味。

这两天小区的供电不稳，半小时前刚断过，这会儿又断一遍，直接把久久没换的灯泡抬走了。

耳机里，假人脚步声消失，他也懒得回头，干脆摘下耳机，走出房间去了。

一出门，对门大爷正好探出头来，两人相视一眼，心照不宣地叹了口气。

又停电了。

“要不你再修修？”大爷挠了挠头。前两天这栋楼停电的时候，他叫这小伙子掰了掰，还就那么神奇地让供电恢复了片刻。

“好像大伙都吔熊了。”浅岚瞄了眼隔壁几栋楼，临近傍晚，却半点灯光都没有。

“我打个电话叫物业来看看吧。”浅岚说。

他给物业打了个电话，匆匆编辑几下，在群里通知了直播暂歇的消息，然后……开始觅食。

晚饭还没吃呢。

觅食完毕，浅岚清理完房间，扎好有点凌乱的头发，来到小区楼下。

丢掉在房间里屯了两天的垃圾，又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瓶绿茶，接着一路走回去。他是个阿宅，平时运动量很少，几天下来微信步数不过千都是常态……于是今天最低限度的运动量，就决定是这往返的路程了。

盛夏，蝉鸣，天忽然下起了大雨。雨点打在遮雨棚上，啪嗒作响。空气有点闷热，他烦闷地点开天气，手机屏幕上显示十分钟后雨才会停。

他没带伞，天气情况也是刚才才看的。这下去球，只能在遮雨棚这边等上十分钟了。

拧开饮料盖，冰镇后冰凉的液体进入口中，他清晰的喉结上下滑动，不一会儿就干掉了小半瓶饮料。

“喂！”他恍惚间似乎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声音，半秒后才想起这是游戏里恶灵的声音。

紧接着一辆小电驴闪着灯猛地从遮雨棚前驶过，溅了他一身水花，就连刚才灌下小半瓶冰镇饮料的惬意都瞬间消散。

小电驴就这么肇事逃逸，飞似的向远处奔去，骑手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。

怎么一点声音都没的啊！

“我都提醒你了。”声音从不远处传来。

浅岚循着声音看去，透过雨幕，一道娇小的身影正从雨中向他走来。穿过雨幕，熟悉的形象展现在眼里，他的瞳孔微微收缩；除了被雨淋的湿透以外，这女孩几乎和恶灵一模一样。

“怎么不躲开？”她蓝色的眸子直直瞪着浅岚。

“你……”他看了看对方身上的伤，欲言又止，止言又欲，“没事吧？”

“我能有什么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，蕾妮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，倒在了地上。她才想起来自己刚经历完一场大战。合眼前，她听到身前的男人说了一句：

“完了，去球了。”

间奏：

蕾妮在虚空中不断下潜。

失重感已经消失，她成功脱离了朝海面坠落的险境。她正处于相位隧道中，无数道路向周围延伸开来，她站在相位隧道的“源点”，快速观察周围一条又一条的时空，却始终没有找到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。

忽然间，某条不起眼的道路映入她的眼帘，那是一条令她费解的道路，那里的人有些奇怪，他坐在屏幕前，忽然发出一声怪叫，接着拿起空纸盒子，伏下身去，猛地一拍……大概是在拍蟑螂。

虚空能量正在消退，她稍加思考，随后向那条道路走去。

三：接触

雨停了有一会儿，小区附近，社区医院门口。

“我过六点半后绝不上班。”青年顿了顿，推了推眼镜，“除非……”

“改天一起斗地主。”浅岚立刻打断了他。

“进来吧。”一听有豆子赚，正打算打电话交班的青年给浅岚让了条道。

思考再三，浅岚还是没能把这陌生女孩丢在街上不管。但近期碰瓷诈骗新闻不断，他多少还是有些害怕。

青年和浅岚算是熟人，有时会一起打牌，整点豆子。青年对浅岚的牌技一清二楚，所以很乐意和他玩。

“淋了大雨，”他说，“劳累过度，而且有些脱力，休息会儿就没事了。”

他随手写了下诊断，交给浅岚，又给接班的医生打了个电话，准备下班。

“对了，你最好等她醒了跟她说一声，这段时间多休息。”他回头说，“给你留把伞，走了啊。”

浅岚点点头，连声道谢。

窗外又下起了小雨，这雨一阵一阵的，也没个完。

浅岚坐在座椅上，低着头，湿透的发梢还在向下滴水，不知是在思考什么。墙上时钟滴滴答答响，诊室里很安静，安静得让人心慌。

“好冷。”他低声嘟囔。

他起身，打算去洗手间把衣服拧干，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呼唤，同时，有人抓住了他的手。

他微微扭头，发现对方正好醒了，有点迷糊地看着他。

“你要去哪？”

浅岚愣在原地，半秒后，他反应了过来，抽回了自己的手，微微扭过头去。

对方也一愣，过了好久，才发现自己抓住了浅岚的手，脸“唰”地红了。

时钟指针还在走，诊室里却像是凝固了一样。

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浅岚转身离去。

他离开后，蕾妮捂着脸深呼吸几次，冷静了下来。

睁开眼时，她模糊地看见了一道熟悉身影打算离去，就下意识地抓住了对方的手。那背影与她记忆里的某个人很相似，但她早就丢失了记忆，怎么也想不起对方的样子和名字。

他会是我要找的人么？蕾妮想。

几分钟后，浅岚拎着袋东西回来了。

浅岚给她泡了面，拧开饮料盖，放在了桌上。期间，两人间保持着沉默。

“那个……”

“你……”

几乎是同时开口，浅岚和蕾妮尴尬地看了眼对方，然后蕾妮先开口了：

“你知道恶灵吗？”

他当然知道。他在Apex英雄里主要使用的角色就是恶灵。他简直是最了解恶灵的人，就连苦无挥击时划破空气，撕开虚空的声音，他都已经刻在了脑海里。

他点点头。

“我就是哦。”蕾妮一脸认真。

空气安静了几秒，浅岚从头到尾，认真地再度审视对方，最后确认她是个中二病少女。

我去，这人不会是个神经病吧？他心想。

“等等。”

空气一时安静，蕾妮抓住浅岚的手，近距离对视的瞬间，她的眼中发出了某种近似虚空的白光。

四：请多指教

她和身为虚空行者的自己在实验室里见面时，两人的眼中也曾出现过那样的光。此时浅岚已经明白了蕾妮的来意，以及她面临的窘境。

“你……”浅岚说，“输了。”

“啊。”蕾妮不情愿地肯定，“嗯。”

“我们不如想想另一件事：艾许为什么要背叛你。” 浅岚说，“你们队里的另一个人不会是萨默斯博士吧？”

蕾妮摇摇头，“是那个玩无人机的。”

“艾许背叛你的目的在于什么？”浅岚问，“或者说，这对她有什么好处？”

越来越让人想不通。

“……还有吗？”蕾妮问。

“啊？”浅岚一愣，“你是说……”

十几分钟后，浅岚家中。

略显凌乱的房间，今天多了个客人，或者说，某个浅岚很熟悉，在此之前却从没来过这里的人：蕾妮·布莱西，恶灵本人，或者说……APEX世界线中的恶灵。

浅岚正在给她煮清汤挂面，蕾妮借用了下他家的浴室，冲了个澡。

浅岚的T桖在她身上有些宽松，圆润的肩膀露了一半，在战场硝烟中留下的伤痕显出些许。她的身体线条看起来格外柔韧有力，却又不失美感，像是那些大师杰作，近乎完美的雕塑。

似乎是和其他传奇们待习惯了，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对普通的大龄宅男有多大的杀伤力；浅岚也没去看她，在煮清汤挂面的路上专心致志，颇有副要把面条煮成什么绝世美食的气势。

真是傻乓。

不一会儿，炉灶下班了。

“你接下来有打算吗？”

“得过个几天才能回去。”蕾妮想了想，“可能得麻烦你了。”

“呃啊。”浅岚起身，启动电脑，郁闷地复盘录像去了。

“是我的话，会向左前方相位移动。”蕾妮忽然从他身后探出了头，“这是仿APEX竞赛做的游戏？”

浅岚闻到了自家洗发露的味道。他暂停录像，说：“这几天帮我个忙吧？”

“嗯？”

“理理排位思路。”他说。

“那就请多指教啦。”她笑了笑。

待续。